《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地方吹》
许是晴了太久,起风了。
坐在窗前看书,忽而听见一起”哗哗”的潮水声,不由愣住了:”下雨了?”抬头却是碧空万顷,望不见一丝流云,偶尔在窗前掠过的麻雀还留着扑棱棱翅尖的影儿。奶奶送上来的草药汤不时泛起涟漪,拥抱,拥抱,一面接一面去拥抱吹来了风:”唔,是起风了”。不由走到窗前,且听风吟……
窗口对着小河,小河两岸自生自长着许多竹子。不似山里的大竹子,它们瘦弱矮小许多,有些竟也开了花。曾经听村子里的老人说,竹子一生才开一次花,而开花则意味着生命的终结。就使我想起了考琳·麦卡洛的《荆棘鸟》,书里这样写道:
“有一个传说,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,它一生只唱一次,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。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,它就在寻找着荆棘树,直到如愿以偿,才歇息下来。然后,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,最尖的荆棘上,便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。在奄奄一息的时刻,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,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。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,曲终而命竭。然而,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着,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。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最深痛的巨创来换取……”
我并未离开,只是静静地远远望着窗外摇曳的枯竹。我不知道它何时会倒下,也不知道它何时会腐化,或者它此刻正在一点点,一寸寸地风化,只是阳光下最后显露的风骨深深刻在了对面的青山的记忆里。任凭风轻吹拂呼啸,每次的摇曳都定格为永恒,那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古典之美。
一缕风儿冷不丁从窗纱钻了进来,不禁打了个寒颤。忽而想起一友曾分享的一首歌曲《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地方吹》:
我不知道风
是在哪一个方向吹——
我是在梦中,
在梦的轻波里依洄。
这本是徐志摩”标签”之作,来不及深究诗歌内涵,有时候也不必要不是么?于是打开了音乐,再望向河岸时,风也合了拍,岁月静好。
山风起时,山里也更是热闹了。各种鸟鸣也把我的思绪从竹叶尖儿上拽回了现实。一口气喝完剩下半碗草药汤下了楼。
“奶奶,起风啦”
“是啊,天气要转凉了,估计是要”冻桂花了”奶奶边收晾晒的衣物边说。
“唔…”
自个儿叨唠着父亲种的桂花不知开花了没。和奶奶抱起”风干”的衣物进屋去了。
我种的萱草还没开花,但已经抽出了两个花苞,尚未待放,只是在积蓄酝酿。另外两盆彼岸花一时急坏了自己:”奶奶,中秋都过了,月饼花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?叶子都不长。”。”可能今年闰了一个月。”唔,有可能。”,虽然一直不解为什么会多出来一个月。
突然想起彼岸花不长叶才是正常的,这正是开花的前兆啊。 “彼岸花开一千年,叶落一千年,花叶永不见。当然佛经里这句的后半句:”情不为因果,缘注定生死。” 我始终未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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