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,愣愣地趴在阳台的栏杆上,不想说话,看着旁边阳台打架争吵的麻雀,阴阴的天,周围的世界,除了商业街拆迁声,也是静极了。
上午刚刚参加完毕业论文的答辩,自是紧张了好些天,略微有些疲惫。结束走下讲台那刻,如释重负。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,余光之处瞥见一只鸟从屋顶滑翔而下。
就像是一面平静的湖面,一粒小沙子也可以漾起偌大的涟漪。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,内心不觉也跟着一惊,来自木子的消息。怎么了?木子,羊蹄甲纷飞的季节,自那之后,四年就没再见面和联系了……
四年了,我在南昌成长,你在南京蜕变。这一刻收到你的消息,恍若光景还在四年之前。
“你好,我叫木子,我们可以成为同桌吗?”
一切似乎才刚刚发生的样子,一切似乎也刚刚结束。
四年异乡求学,渐渐觉得自己已经很少去回忆往事了,曾经写着回忆录,死死攥着记忆,可再也描绘不出青春的模样,像是把一歌剧活生生地演成了哑剧,后来哑剧也不演了,到了幕后,成了旁观者。我渐而成了母亲眼里“孤独到骨子”的人,仿佛四年前刚踏进这座学校开始就奠定了基调。曾希望自己一夜长大甚至白了头也无所谓,错把”独往”当做”独立”,遇见无法解决的事,一个人跑开,跑到河边抱着自己哭,哭着哭着,累了就好了,转身挂着泪痕去捡岸边的松果。一个人的时候,眼泪在大多时候是可以稀释痛苦和不安的,就好比文字所带来的安全感一般,唯一不同在于,前者以身体反应方式释放,而后者以剖析灵魂的方式释然。
我以为时隔四年木子早已忘了我。贸然写下的两三万字回忆录在一年的深冬里被废弃,彻底删除的那刻,撕心裂肺,我抱着电脑发愣,冥冥中有声音低低地说:“丢失的是整个的青春啊”。自那以后,我对“青春”这个字眼不再怀有好感。当一堆人挂着青春的名义疯狂的时候,我基本都独自去图书馆看书,去河边草地看书,去空教室看书,或者浸泡在喧嚣的人群写着自己的文。他们的青春是彩色的,就像玻璃瓶里的彩色糖果,每一颗都那么诱人,似乎这才是青春该有的模样,疯狂与青春成了标配。而我,被上帝咬了很大很大一口的苹果,偏偏只被分配了黑白滤镜,每次定格的只有时、地和黑白的人。曾有过羡慕向往,也曾尝试放纵,可越觉得霓虹所粉饰的青春在很多时候只可以带来短暂的快感,真正永久的安全感来自于自我沉淀。四年时光,我大概就如自己小诗所写的那样:
从南到北,我赤脚走过这片荒芜
踏上漠河以北撕扯伤痕的篝火
碎片下,有束极光枯萎成罂粟
木子说:“虽然没有联系,可天天偷偷关注你”。听到这儿,写到这儿,我还是会觉得很暖很暖。
木子说:“要工作了,都开始怀旧了。”我闷着头,随手拭去手里的蹭到的锈迹,夏风夹杂着滚烫的热浪侵袭而来。四年前的那个夏天,我听着夜雨不停敲击瓦罐,用稚嫩的笔触拥抱刚逝去的青春,伏案写着:
“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时不时想起九班,或许我习惯那种一起奋斗的生活,又或许我还没适应大学的生活。其实真的很想回去。毕业后,谁会记得谁?谁又会忘了谁?结束意味着另一段路的开始,我们将有不同的路要走,将经历不同的故事。”
你说,今年羊蹄甲是否也和四年前开得一样多呢?念安,无忧。
链接:https://www.yyinn.net/1554.html
声明: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自行上传,本网站不拥有所有权,也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。如果您发现有涉嫌版权的内容,请发送邮件至: www.yyinn@163.com进行举报,并提供相关证据,一经查实,本站将立刻删除侵权内容。